上海的观众恐怕对印海蓉都相当熟悉,这位老上海从1988年起就担任上海电视台新闻播音员,播音特点鲜明,风格大气、非常有亲和力,深受广大观众喜爱,刚要开始采访的记者被打断: “请稍等,节目重播要开始了。”此时正值零点,刚下班没多长时间、正在和记者开聊的印海蓉没有改变自己延续已久的老习惯:收看昨天自己播音新闻的重播,以观众的角度再观看一次自己的播报。“刚才那条新闻,是工作人员临时将新闻稿输入提示器,我直接播报的。”印海蓉在给记者介绍她播的一条新闻——经常会有临时消息出现在提示器上,这要求边理解新稿子边播报,由于没有准备时间、又要保证绝对准确,练就了印海蓉过硬的业务素质。
上海电视台播音一姐印海蓉
上海电视观众都很熟悉印海蓉的形象和声音,感觉亲切。每晚6:30,她差不多都会出现在《新闻报道》节目中,赴一场和新闻的“约会”。很多人也许并不知道,这个“约会”已经持续24年、5500多天,几乎不曾中断。更鲜为人知的是,身为新闻主播、播报新闻24年的印海蓉,面对每晚的直播依旧会很紧张,“把每一次直播都当成第一次,战战兢兢是因为肩负责任”。
底气
播音员的工作不就是对着镜头念念稿子,很复杂吗?
正所谓甘苦自知。做了24年主播,拿过“金话筒”、得过中国新闻奖,印海蓉最清楚光鲜表面之下的艰苦:“直播开始,在镜头前你没有任何退路。播得好不好,不是个人的问题,而关乎媒体的形象。”1988年,印海蓉第一次坐到镜头前,播一条很短的新闻成为她职业生涯的开始。厚重的隔音门关上之后,直播间里一下静得出奇。印海蓉回忆说,当时只有心跳陪着自己……忽然提示灯亮,她一口气把稿子读完,半天才回过神来,这才发觉手脚冰凉。“那时觉得很无助,也一点没经验,只能模仿‘播音腔’来应付。”
为了让自己有底气,工作之余,印海蓉去学校听课,有时一天里要在单位和学校之间往返好几次,晚上下了节目便做作业。几年里,她陆续修完了播音学、新闻学、电视节目制作、电视编导、传媒管理等专业课程。与此同时,“每天上班第一件事,就是看主流媒体的新闻版面,对一天热点做到心里有数。”
印海蓉说,要想播得出色,就必须尽可能多了解新闻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各方评论——站上俯看整体的高度,播音才不是照本宣科,而是融入了解读和思考。
镜头前的印海蓉,沉稳大气,但在她镇定自若的表情背后,自有惊心动魄。一次开播前2分钟,耳机里传来导播的口令:“稿子到了,马上直播!”片头音乐声中,印海蓉接过传真机里刚吐出的热乎乎的稿子,来不及看一遍就开始播报。3000字,9分钟,印海蓉把整篇稿子一字不差地播完。荧屏上,观众看到的是她一如既往的沉着;而直播室里,念完最后一句的印海蓉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压力,泪水夺眶而出。
不能生病、不能让嗓子出状况,这是对每个新闻主播的职业要求。所以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,被印海蓉视作工作的一部分。她经常打羽毛球,曾经拿过文广传媒集团羽毛球赛女单冠军。印海蓉说希望在动静之间找到平衡,让自己始终保持最佳状态。“压力始终存在,如果每到关键时刻就想着压力,那么压力就会被放大,把自己压垮。”她说,“我要的‘紧张’,不是心里没底的害怕,而是能让自己兴奋起来的工作状态。”
感染力
“拿到一篇新闻稿,别先急着圈圈点点,画出哪里该重读、哪里要注意别读破句。”身为首席播音员和主持人,印海蓉总提醒刚入行的新人“多去新闻一线看看,多了解你要报道的人”。她觉得对新闻的感受、对生活的体验比播音技巧重要得多。她自己经常去实地体验各行各业的辛苦,并曾在体验式报道中出镜,还因此一度被不少观众称为“扛水桶的播音员”。
那回,印海蓉跟着一位送水工走街串巷忙了一天,她个子小,提不动大桶就扛小桶,遇到没有电梯的楼房,就爬两层歇一歇,喘口气再接着爬。印海蓉还曾穿上环卫工人的工作服,套上救生衣,体验苏州河清垃圾。打捞垃圾的铁钩分量不轻,人又必须站在船沿上,她一开始晃晃悠悠站不稳;适应之后,捞起的垃圾又吓了她一大跳:甚至有腐烂的动物尸体!那次印海蓉出镜的报道中有这样一个细节,捞上一堆垃圾,她忍不住惊叫“啊!死狗……”然后不好意思地迅速恢复平静。印海蓉还在一个夏天里跑了数十个重大建设工程工地,体验了数十个工种,她总结经验:带两套衣服,上午一套湿透了,中午换一套。
“穿上报道对象的工作服,尝试他们的劳作,哪怕就一天,收获也很多。”印海蓉说:“知道了各行各业百姓的工作和生活,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,播报新闻时自然就能流露出亲和,观众就会认可你。”
眼下,作为上海广播电视台电视新闻中心首席播音员、主持人,印海蓉带领的团队承担着东方卫视、新闻综合频道每天22档新闻节目的直播和11档电视专栏节目的主持。她说:“一个人一辈子能做自己喜欢又擅长的事情,那是一种幸福。这种幸福感是我工作的动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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